盘点一下中国自1986年组队参加国际物理奥赛以来入选过国家队的女生们。
第26届(1995年,澳大利亚) 团体总分第一
毛蔚,1978年出生,来自江苏启东中学,金牌。1997年保送清华大学电子系,在清华学习一年后转学至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2005年在伯克利获得电子工程博士学位。2014年与同是清华电子系毕业的老公白昀回国,在江苏南通创办飞昂通讯科技南通有限公司,主营集成电路的开发、测试与销售。
下图是当年的她。
下图是现在的她。
第27届(1996年,挪威) 团体总分第一
张蕊,来自吉林省吉林一中,金牌,北京大学,后到斯坦福。
第29届(1998年,冰岛)
刘媛,来自天津南开中学,金牌,北京大学就读两年后转学至加州理工,普林斯顿物理博士,主修与脑科学相关的生物物理。深潜时把氧气分给遇险的小伙伴,双双获救后嫁给了小伙伴,生了一儿一女,已因癌症离世。下图是她人生的最后一篇。
第40届(2009年,墨西哥)
史寒朵,来自浙江省镇海中学,金牌,2009年进入北京大学物理学院,辅修生命科学,本科毕业后与同学刘慎修共赴斯坦福读硕,2019年获得生物学博士学位,目前仍在斯坦福做博后。刘同学升级为老公。
附上史同学当年的托雅成绩。
下图是当年奥赛现场。
下图是现在的她。
第40届(2009年,墨西哥)
林倩,来自广东省华南师大附中,金牌,2009进入北京大学物理学院,2010年转学至美国麻省理工学院。2013年麻省本科毕业,同年进入斯坦福大学。2015年获得斯坦福大学电子工程硕士学位,2018年获得斯坦福大学应用物理博士学位。目前就职于硅谷的一家科技公司。
下图为当年的她。
下图为后来的她。
第54届(2024年,伊朗)
孙镕希,来自四川省成都市七中,目前在清华大学姚班就读。
下图为国际奥赛颁奖现场裹着头巾的她。不要问为什么裹头巾,问就是入乡随俗。
人民网的报道中说:孙镕希立志成为一名能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物理学家,期待在未来的科学道路上,不断提升自身学术水平,为中国科技进步贡献力量。
可能物理实在是太难了吧,以上所有人,至今无一人从事物理科研工作,遑论成为物理学家。
在已毕业的选手中,只有史寒朵一人从北大物院毕业,其他人均在入学之后转至美国读本科。
今年刚刚成为第54届国际物理奥赛最佳总成绩选手的孙镕希,也没有选择物理专业,而是进入清华姚班就读,大概率也不会成为物理学家了。
北京大学物理系教授俞允强曾经写过一封公开信,他授课的电动力学不及格的占到近30%,超过学校规定的两倍半以上。虽然大量的同学把精力放在TOFFL和GRE等出国考试上,但他认为这不是成绩下滑的主要原因。
附上公开信全文。
物理学院教学副院长,并呈主管北大教学的副校长:
这次电动力学考试的125份考卷中,若按常规评定,不及格的占到近30%。比学校学生守则中的规定高出两倍半以上。为避免对教学秩序产生过大冲击,最后定了23份不及格。作为多年的教师我自然知道,要把这矛盾完全掩盖起来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我认真地想了,觉得还是把矛盾暴露出来为好,因为它不是偶然的个例。
我已有43年教龄。在近10来年的教学中,我每年都在阅卷后为看到学生学到的东西之少而深感沮丧。我觉得我作为教师的努力在白费。尽管多数同学在教学评估中常对这门课的讲授表示很大的肯定,而它在我心中引不起一点欣慰感,我教的是物理系大三学生的基础理论课。这半年正值TOEFL和GRE考试。大量同学的主要精力完全不在正课学习上。前几年我数过,估计总有10%的学生经常不来听课(今年学生太多,我无法数)。这样,大面积不及格随时都可能出现,因此今年的局面全然不使我感到意外。
从这次考试看,学生最终对电动力学掌握情况之糟很惊人。这里不宜讨论细节。但是只看象第一道这样 elementary的题目(考题纸附上)就很触目惊心。全题16分,125人的平均得分仅为9分左右。在学完电动力学后,对于线性介质中的Maxwell方程对磁铁不适用这样的常识竟有近一半人不知道。这局面实在足以让老师吐血!
我从教学经历感到,局面是从90年代初起逐渐恶化的。因此在前面已讲过,今天的事决不是“偶然的个例”。我感觉至少有十年了,学生的学习效果在“稳步地”下降。我想明白地说,这矛盾要遮掩很容易,而要捅开它正视它则很难。象我这样经历长而且已背上不少好名声的教师在捅这矛盾时也仍因方方面面的原因而十分犹豫。但是这次我决心以经历和名声为“资本”,来作此一搏。若由此能引起学校领导的重视,我将把它看作退休前我对工作了40余年的物理系的最后贡献。
至于为什么今年暴露得特别尖锐,我也不甚明其所以然。上面讲到的考出国未必一定是最主要的原因。为此请你们先研究一下:一,我的教学是否有重大缺陷;二,考题是否过难或过偏。这两方面发现问题请直告我。如若没有重大问题,那么该认真研究了:背后深刻的毛病出在哪儿?
现在学校的目标是要提高为世界一流。学生学习状况的稳步下降与学校水平上升为一流是格格不入的事。难道我们会“下滑”成世界一流吗?这才是我耿耿于怀的问题。它多少使我联想起半个世纪前的“大跃进”。事后认识到浮夸再重新纳入正道化了20年。我们国家已经经不起再一个20年的时间损失了!
我将把这封信公开到网上去。它反映的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对物理系的现状的忧虑,且多半不是“杞人无事忧天倾”。公开出去可以让同学也知道老师在想什么,也来参与讨论。我也想知道同学对此怎么想。没有同学对问题的思考和理解,离开了同学方面的自觉配合,恐怕干部和老师的任何招数都难以起显效的。
电动力学主讲教师 俞允强
俞允强教授已于2022年作古,这封信大概写于2004年。
20年过去了,学生的学习状况现在怎么样了呢?是继续下滑呢还是稳步上升呢?还是彻底离开这个专业不学了呢?